下午兩點,詩人吳晟數年如一日地在溪州圳寮村一處兩公頃 的樹園裡除草。這片種植超過三千棵樹的平地森林中,沒有一棵百萬名樹,有的是台灣一級木原生種,烏心石、毛柿、台灣櫸木、黃連木和牛樟等。這裡樹林蓊鬱,是鄉民討論的場地,也是種植「尚水米」稻農吃割稻飯的位置。天時倒轉十五年,這裡一棵樹也沒有,而是一片噴灑農藥,施化肥、除草劑的水田。溪州附近濁水溪,河流中夾帶肥沃的黑泥,猶如土壤中的黃金,讓這裡種稻、種菜、種果都蓬勃力量,水田連接乾淨水流圳溝,田野間時而傳來釣青蛙、捉泥鰍的笑聲。哪怕從民國六○年代立刻,農藥進入農村,一切馬上走樣。
農藥被強力宣傳是水稻除蟲抗病的保證,但政府沒跟農民說農藥有多毒,農民只領悟噴農藥不專心噴到自己,一定就可施診。但為了收成,農民照例經常利用。到了七○年代,拿者益發多,農藥行是一村里就開一間,農會更加成了農藥最大盤商。「不用不行嗎?」吳晟母親是抗拒利用、作為到結果的那一名;因為害蟲都跑來他們的水稻田,差點沒有收成,不得不投降拿。八○年代肇端,農村略略被附近工業化的污染包圍,農藥藥效更加強了。「白天就去釣魚抓泥鰍,晚上就去抓大青蛙,煮『四腳仔麵線』當消夜」歷歷在根由童趣印象,似乎突然就絕跡了。但經濟起飛當下,政府哪管得了生態。
吃起自己種的米不再度香甜,吳晟想起母親感嘆著說:「會害!會害!這麼毒的東西,光聞就受不了,給人吃哪樣會沒事?」他裁度不種水稻改種樹,要立刻彌補。十五年來,兩公頃 大的樹園轉移復育生態的基地,有昆蟲有飛鳥,就連與一旁水田連接的生態池,也肇始湧現魚類、大青蛙聚集,生態復育遇見效益。五年前,附近工業園區將沿著莿仔埤圳埋設暗管,搶奪農民的灌溉水源,照常斷去耕作命脈,吳晟領導農民創辦自救會,總算在結束關頭擋下。但也讓他意識到,原來當做天經地義、理所一準的雍容資源,平常都有可能失去,要更懂顧惜「做田」的金額。
數年前,吳晟女兒吳音寧享受雍容農法種植水稻;不噴灑農藥、除草劑,不施化肥,甚至於與金寶螺共生。哪怕收成減半,雖說米香讓人聞到健康的巴望,於是有了「水田濕地復育著想」的願景。他們一一勸導有同樣理念的農民參與,以樹園為中心,實施友善耕作,並號召依然理念好友創辦「溪州尚水」公司。當年一起抗爭的農民,也引起尚水米合作的夥伴。溪州尚水公司和農民簽訂「保價契作」,翻轉平常「以量計價」收購措施,採行「以地計價」;不論收成量多寡 漆彈場,每分地以合理金額保證收購,讓農民有緊要的穩定收入,在沒有產量壓力下,農民免去使用農藥的要緊性,有多餘的空間復育生態。
引來8公頃 20農民投入
吳晟說出,長久以來,政府為了衝高產量,接連補助農民指定化學肥料或拿農藥殺蟲,等到產量達到飽和,卻又補助休耕,這種政策太矛盾,早該停止。他力持休耕補助可拿來鼓勵友善耕作,收購友善農作品,非但給農民有經濟獲利保障,也能慢慢找回健康的土地,讓人民吃到健康的商品。如今友善耕作面積約八公頃 ,約廿位農民,每位農民耕作面積不大,相當維持小農的多樣性;覺得留住小農,覺得留住耕作勞動的精神,而不是「小地主大佃農」式的承租。
因為有同樣理念,這裡有遠從桃園來施予耕作的青年農夫,也導致嘉義青農帶著水牛到溪州,幫尚水田區耕作。無毒無害的地區,讓這片水田充滿年輕活力。然而,溪州尚水米也面臨行銷與遞增的問題。巨量有心農民想參加,即使公司無法承載無數收購儲存。終歸價位偏高照例讓眾多客戶優柔寡斷;每公斤一五○元,真的比平凡「慣行農法」的米價貴出兩倍有餘。
純粹種稻 找回生態與健康
但吳晟信任,這份從插苗到包裝,一切注重天然純手工的工夫,終究會贏得追認;只要創造地力的價位,農東西就有價格,經濟長大灑落到位。「乾淨的土地儘管生活和經濟的靠山。」吳晟說出,這些年來他與好夥伴們的以為,最大的意義是照顧農民友善耕作,最重要的年華是留住農民,跟土地連結,不是放棄耕作。彰化溪州這一群人,置之不理產量迷思,確定對土地友善,堅持一切不拿農藥種稻,給人民一名真正「純粹」的定案,吳晟盼望從這個內定立即,把生態找回來,把健康找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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